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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认为令尹子文其字从“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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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5-12-2 12:21 | 顯示全部樓層 |閱讀模式
上博竹书九《城濮之行》,有令尹子文,其篆形较为特殊。
陈伟先生在文章中说此字在郭店竹书相关讨论中已经得到共识,确为“文”字。
再加上上博九,应该是没有任何疑义了。
我从论坛帖子引注,看到李天虹先生和李学勤先生曾先后撰文,讨论过这个字。
只是没法看到其作,不知两位先生对篆形的分析,是如何阐述的。
苏建洲先生直接读作“文”,无说。
高佑仁先生分析其篆形,认为是从民。
我不知道四位先生对此篆形的判断,是否一致?
另外,高先生楷定从“民”,难道是“民”字篆形的倒置,与此相似吗?
(虽然民声之字,确实与文声之字可通假)
我于此不明,乞师长、同道教我。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12-3 22:25 | 顯示全部樓層
这几天苦思冥想,从民还是无法理解。
从得声来看,应当是““闅”省声。这个可能两位李先生和陈剑先生都已经讲过了。
可惜网上查不到PDF文件,只好留着他日核对吧。
不过非常偶然,在《说文》中找到了一个闵字古文,段茂堂以为此形《篇》、《韵》不载,恐不足据。
段据大徐本以为其上体从古文民而讹写。
说文闵古文上部有点像女,下部是思。
这使我想到过去讲郭店老子甲组中隶定为子文的那个绝伪弃诈。
字上部也很类似女(姑且这么讲,需要论证),下部和郭店缁衣虑字是差不多的。
虽然所从部首尚不确定,但可以根据子文和闵古文,将其读作”闵“。
“勿”聲之字,如《說文》“吻”或體從昬,“勿可”假借為“勉”。
“昏”為“日冥也”,“昒,尚冥也”,“民”聲訓亦為“冥”。文、昏、民声可通。
越语范蠡语,物、利叶韵。
这个圈子兜下来。可以将老子文字,读作”绝伪弃闵“是没有问题了。
那么”闵“又该取何字义呢。参照陈剑《战国竹书论集》第44页引吕氏春秋本生髙诱注,
应该是闷慲,烦恼的意思。人抛弃了假仁假义,抛弃了烦恼,那就跟小娃娃没啥区别了。
再加上与上句句式雷同,与利字叶韵。我想,这个字是否就该如此搞定呢?
虽然,这个从”民“还是继续在困扰着我。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12-5 23:32 | 顯示全部樓層
今夜冬雨瑟瑟,偶检PAD上所存上博五,于三德第六简得一字
从艸、虍、目、肉
郭店缁衣第三十三简今本作虑之字,少了艸,多了个心,其余没有差别,所以应该是一个字。
抄下相关语句,想要从叶韵角度来认识这个字,但除了文献确有居、虑叶韵的证据,于文句理解没有进展。
但是,在查找字书过程中,找到《说文》虎字古文,皆从鹿。
牵扯一下,上博竹书子文字其实也是从虎,只不过书者用其或体从鹿。哪有什么从民!
三德第六简的那个字,也不是从艸。应该是鹿头角之重,如麇字籀文。
上博九还有一个从鹿头,非、心、虫虫的字,除去心、虫虫,就是虎字古文。
这些字,既然从虎,其得声,应该由其另外组成部分而来。
至于子文字,对这些字的音读,是否有帮助?我看是必然的。
景龙碑作“绝民弃义”,虽然和郭店《老子》还有距离,但“民”字音读和上文分析一致。
再兜回一个圈子,《缁衣》虑字,如果释读为勉强,更能贴合文句之意。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12-11 13:28 | 顯示全部樓層
楼上所帖都是我因“子文”字而起的思考,也是即时而发。是我根据所能 掌握材料的不完全推论,有些想法自己已经摈弃了。
昨夜浏览复旦网站,找到孙飞燕文章,对于这个“子文”字的释读过程,有很好又简短的概述。
根据注释,李学勤先生文章就收在插架中《中国古代文明研究》(华东师大出版社)一书。
也顾不得冷,赶紧从被窝出来上阁楼,找到它。李先生文章对此字过去的释读过程,叙述得更为仔细。
原来,提出竹书此字上部从民的,还是李先生的意见。我误认为是高佑仁先生的发明了。
我癸巳年四月三日,还在上面题了一句,“民者萌也,故其字复增从草”。现在看来我的题记,是多么可笑啊。
李先生是我们玩票人敬仰的大佬,陈伟、李天虹、李家浩先生也是前辈了。
但我还是想提出些许自己对这个字的认识,也许是穿凿附会牵扯可笑不值一提。
第一:竹书其字,上面应该是从鹿省。李先生说楚文字从鹿之字,鹿旁都有足形,没有省作鹿头的。
当然,这个说法是根据李守奎先生《楚文字编》归纳的。
但是,上博竹書《舉治王天下》第三簡有字与“子文”所从相同,而且增加了“非”,也是有足形的。
第二:竹书其字所从,并不像“民”字中间有一竖贯通两横飘笔。而且,虎的古文,也是从鹿的。
基于这样的事实,认为此字从民得声,还是有商榷空间的。
第三,因为这个字存在从鹿省得可能,那么它就有成为“虘又”字别体的可能。
但也存在一个问题,因为子文可以确立,说明这两个字读音就不同,因为“虘”声字和“文”声字,是没有叶韵通假用例的。
在这个问题上,我也尝试着推进,但结果缺乏音韵的支持。这里贴出来,表露下自己的思考。
陈伟先生把语丛一“文”字读作“度”,如果是“度”的话,“且”声字是有和“度”声字叶韵的用例的。
但读“文”为“度”,恐怕很难为人所认同。
《祭公解》有一个“勖”字,在清华竹书里,相对而言相对应的是一个从心、者字,注释读作“图”
据尔雅解释为虑。清华竹书其字,也见于竹书《缁衣》,相对于今本的“作”。
者、虑是声通的,竹书“虑”字也可以读为“乍“声字。
由于有勖这个实际支撑点,我们扩延一下思考的范围
那就是《說文》有”敯,冒也;[目冒],低目視也,《周書》曰‘武王惟[目冒]”的记载。
《君奭》孫星衍疏云:“冒與懋聲相近,又通勖,勉也”。
而《說文》“闅”字,也解释为“低目視“。说明“闅”、[目冒]字同意思。
李先生文章中也谈到了“闅”字,按说文闻或从昏。昏、民声字,很早就混用可通。
作一个推测,”勖“字的读音和”冒“相去很远,是否和”虘”声接近呢?希望熟悉音韵的同道帮忙,
看看有无音转的可能。如果能够成立,那么说明战国古文确实在一定混乱程度中发展分野。
就像相字,就字形而言,根据清华竹书《汤在帝门》的字形,应当也是从虑助授意的,但字音就不知道来源。
感觉还是有点云里雾里,但这就是我的思考。提出来,见笑又何妨。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12-12 22:27 | 顯示全部樓層
今天又把李先生《中国古代文明研究》涉及郭店竹书的几篇文章学习了一遍。
这个“子文”字,如果和“虑”没有分别,“虑”是可以声训为“度”的。所以,陈伟先生释语丛一“文”为“度”,
也反过来证明从鹿和从虍没有区别。也反过来说明《坊记》中的“节文”是经师隶定的。
当时就是可以将虑字用为文的,至于为何如此用,假借好像声不近,那么只能是转注。
回顾一下我能找到的,在竹书讨论开始前相关战国文字的研究文章。
裘锡圭先生根据印文,曾指出“虑”和“卢”的关系。其实,虑、卢得音,按说文都是从虍而来。
接下来是吴振武和汤余惠先生对古印文字中“卢”一类文字的释读,
基本上都涉及到字中间从目从又的那个虑,其中有些卢字也是从屮或从艸的。
卢、虑是可以通假的。但竹书虑字目前尚无从卤之形,可见如果用作地名,和莒不是一个地方。
莒嬴姓,少昊之后。和秦先人是一脉的
同样,和牧誓中的卢也不是一回事。
另外,最振奋我心的是,找到了“茹芦”是叠韵连语。这对于认识“奴虘又之戎“,无疑是最好的一个语音证据。
好了,关于这个问题的认识,我是这样一步步穿凿走来。希望能会字神之一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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