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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馬王堆漢墓帛書《却穀食氣》篇校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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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)
馬王堆漢墓帛書《却穀食氣》篇的釋文首先發表在《馬王堆漢墓出土醫書釋文(一)》[1],位於該文第一部分的前段,其後接《經脈》[2]。十年後出版的《馬王堆漢墓帛書(肆)》發表了該篇的釋文、圖版和注釋[3]。兩次的釋文有些不同,後者對《文物》所刊釋文中原作斷缺處理的地方(即“文物本”說明所指“缺文在五字以上或字數難以估計的”)皆補出缺字數(以“□”表示一字)。從圖版可知,此篇帛書的保存現狀甚差。我們能對它作一些討論,應該感謝帛書整理小組為此付出的辛勤勞動。在近二十年內,相對於帛書的其他篇目,有關此篇的研究較少,其中一個原因是文本遺留的問題多,有不少難於通讀之處。在前賢奠定的基礎上,本文擬對其中幾個問題提出一點淺見,希望讀者指教。
《却穀食氣》篇中有四個句式相同、連續抄寫的長句,為方便比較與討論,現按“精裝本”的釋文和排序分列於後:
春食一去濁陽,和以[銧]光、朝暇(霞),[昏清]可。
夏食一去湯風,和以朝暇(霞)、行暨,[昏清]可。
[秋食一去]□□、霜霚(霧),霜霚(霧)和以輸陽、銧,昏清可。
冬食一去淩陰,[和以]□陽、銧光、輸陽、輸陰,[昏清可]。
在以上各句的前面是,春、夏、冬季“食一去”, “秋食一去”系整理者據文例補入,可從。緊接其後的文字分別是“濁陽”、“湯風”、“□□”、“淩陰”。學者對“春食一去濁陽”等四句的斷句與釋讀主要有如下幾種意見:
帛書整理小組認為,“一,皆,參看楊樹達《詞詮》卷七”,但對此句文意未作解釋,持審慎的態度。
饒宗頤先生在比較《却穀食氣》、《陵陽子明經》和《廣雅》所記“六氣”時,把“春食”、“夏食”、“秋食”、“冬食”與後文分開,將“一去濁陽”、“一去湯風”、“一去淩陰”與其他氣名並列[4]。
周一謀、肖佐桃先生認為,“一,專也,皆也。《禮記·禮運》:‘欲一以窮之。’去,除去和避開之意。春食一去濁陽,意即春時進行氣功導引的鍛煉,應儘量除去或避開濁陽之邪氣”[5]。
馬繼興先生在“春食”後加冒號,與下文分開,認為“‘春食’二字在此處系承接上文指在春天時的‘食氣’方法(或要求)。下文的‘夏食’、‘秋食’、‘冬食’之義均仿此”。他對以上四句的“一去”有如下解說:“‘一’字義為完全,皆。《大戴禮記•衛將軍文子》:‘則一諸侯之相也’注:‘一,皆也。’《漢書•田將軍隆列傳》:‘共養勞賜,一出少府。’去字義為離開,排除。《春秋左傳•閔公二年》:‘衛侯不去其旗。’《經典釋文》卷十五:‘去,除也。’《戰國策•齊策》:‘不能相去。’高注:‘去,離也。’《漢書•匈奴列傳上》顏注:‘去,棄也。’這裏的‘一去’二字系指完全禁忌,不可”[6]。
魏啟鵬先生認為,“一,副詞,皆,盡。去,遠離、避開”[7]。
以上各家對帛書原文的斷句與釋讀皆有可商榷之處。因這四句句式相同,現以“春食一去濁陽”句為例,試作分析。上列諸家之說中,有四家都把“一”訓作“皆”。依此說,帛書此句即讀作“春食皆去濁陽”。有兩家把“春食”、“夏食”、“秋食”、“冬食”與下文分開。這種斷句、釋讀存在的問題,是不能判斷所“食”為何物。或許有人認為,此篇所論是却穀食氣,毋庸多言,“春食”自然是“食氣”。但是,從《却穀食氣》篇可知,“氣”有多種,有可食與不可食之分,並明確指出“濁陽者,黑四塞,天之亂氣也,及日出而霚(霧)也”,此氣當然不可食。此句前後所列“霜霧”、“湯風”、“淩陰”等皆屬不可食之氣[8]。同時,古代的食氣術大多是吸入被認為有益的氣,吐出體內的污穢之氣。如把“春食一去濁陽”理解為“春食皆去濁陽”,不僅與食氣術的一般要求不合,也與後文“和以[銧]光、朝霞……”不相銜接,故須重新考慮“春食一氣去濁陽”句的斷句與釋讀。
從語法的角度來看,原釋讀採用《詞詮》釋“一”作“皆”的義項,是認為“一”在句中是用作副詞,這樣使“一”前的“食”字變得沒有賓語,句子很費解。實際上,“春”是表時間的名詞,作狀語。“食”是動詞,“一”應是名詞,於此作“食”的賓語。“去”是動詞,“濁陽”是名詞,作“去”的賓語。故“春食一去濁陽”應分為兩句,讀作“春食一,去濁陽”,文意自然清楚,很好理解。句中的“一”也可寫作“壹”,應是“壹氣”或“一氣”的省稱。
“壹氣”一詞,見於《楚辭》卷五《遠遊》“審壹氣之和德”和“壹氣孔神兮”句[9]。
現將對這兩句及相關聯句子的解釋擇要迻錄於下:
“審壹氣之和德”,王逸注:“究問元精之秘要也”[10],是釋“壹氣”為“元精”。《遠遊》“羨韓眾之得一形”汪瑗集解:“一壹同,謂壹氣也。如下文所謂壹氣和德,壹氣孔神是也”。“和德,言正氣之中和也”[11]。蔣驥注:“審,訊問也。外氣既入,內德自成。所謂六氣者,凝煉而為一氣也,然必得所養而後能和,故就王子而訊之”[12]。姜亮夫:“壹氣,謂先天所得之元氣,即上文之六氣、精氣等等合言。即漢人之所謂元氣……此言‘審壹氣’,則壹氣謂專一其氣,其中當含六氣與精氣合言之……”[13]。
“壹氣孔神兮”。王逸注:“專己心也。”洪興祖補注:“《列子》曰:心和於氣,氣合於神。壹,專也。孔,甚也”[14]。汪瑗集解:“孔神,猶言甚妙也”[15]。姜亮夫:“謂專一其氣……元氣指大化之氣,而壹氣則指附於人之氣,其實一也”[16]。
“於中夜存”。王逸注:“恒在身也。”洪興祖補注:“《孟子》曰:梏之反復,則其夜氣不足以存。夜氣不足以存,則其違禽獸不遠矣”。汪瑗集解:“中夜,夜半也”[17]。蔣驥注:“而所謂一氣者,極其神妙,自存於中夜靜虛之時而不離矣。”姜亮夫:“一則壹氣而有孔神之妙,存於中夜,恒在其身矣”[18]。
上引諸家對“壹氣”的解說不盡一致,但共同點是過於簡略,讀者不易由此讀懂原文。如果以前引帛書《却穀食氣》篇的文字加以對照,《遠遊》篇的上列句子並不如有些注家所說的那樣晦澀、難懂,而是非常直白。據我的理解,“壹氣”有以下兩個顯著的特點:
一.“壹氣”是《遠遊》和《却穀食氣》所列各種可食之氣中最好的一種。在《遠遊》中有如下一段:“重曰:春秋忽其不淹兮,奚久留此故都……見王子而宿之兮,審壹氣之和德。曰:……壹氣孔神兮,於中夜存;……庶類以成兮,此德之門”。在前半段,敍述屈原在赴王子喬的路上,“餐六氣而飲沆瀣兮,漱正陽而含(食)朝霞……精氣入而麤穢除”,王逸注“餐六氣而飲沆瀣兮”:“遠棄五穀,吸道滋也。”可見屈原本已會棄穀食氣、吐故納新。後半段則敍述屈原向真人王子喬請教調和“壹氣”之法,是尋求比原來更高層次的食氣術,由此可知“和”、“壹氣”的重要地位。從這點來看,王逸稱“壹氣”為“元精”是有道理的。從《却穀食氣》“春食一(氣),去濁陽……”可知,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服食“一(氣)”可以排除“濁陽”、“湯風”、“霜霧”、“淩陰”等對人體不利的濁氣,“壹氣”的神妙功能於此可見一斑。姜亮夫先生指“壹氣”“其中當含六氣與精氣合言之”,恐不確,只要看一下《遠遊》和《却穀食氣》所列出的各種氣名,就明白“壹氣”並不是六氣與精氣的合稱。
二.“壹氣”存於“中夜”。“中夜”,如汪瑗所說,是“夜半也”,也就是子時。那末,“壹氣”應存于或生於子時。夜半是一天的開始,“壹氣”也就是一天中初生之氣。洪興祖引《孟子》“夜氣”釋“壹氣”,不知《孟子》本意是否指夜半之氣。因為一夜分為若干時,只有夜半之時才會有“壹氣”產生、存在,在這個時段之前或之後存在的是其他的氣。由《遠遊》“壹氣孔神兮,於中夜存;虛以待之兮,無為之先”可知,服食“壹氣”前要虛靜以待,不可在“壹氣”到來之前進行。
“壹氣”是產生於人體之外,還是原存於人體之內?從《遠遊》“餐六氣而飲沆瀣兮,漱正陽而含朝霞”及王逸的注文看,各種可食之氣皆來自外部,而非生於人體之內。再看《却穀食氣》第一行至第二行的相關文字:“食穀者食質而□,食□者為昫(呴)炊(吹),則以始臥與始興。凡昫(呴)中息而炊(吹)。年廿[者朝廿暮廿,二日之]莫(暮)二百;○年卅者朝卅莫(暮)卅,三日之莫(暮)三百,以此數誰(推)之。春食一去濁陽,和以[銧]光、朝暇(霞),[昏清]可……”。其中的“食□者”,“文物本”作“食[氣]者”,整理小組補作“食氣者”,可從。這段文字清楚說明,食氣者是通過“呴”、“吹”先吐出體內之氣,“呴”、“吹”的次數隨年齡大小而增減;然後再食“壹氣”。體內之氣既已吐出,再食的“壹氣”自然是來自人體之外。王逸認為,“壹氣”“恒在身也”;朱熹認為,“壹氣”“當中夜虛靜之時,自存於己,而不相離矣”[19];蔣驥認為“一氣”“自存於中夜虛靜之時而不離矣”。以上說法似可理解為,通過吐故納新,所食“壹氣”可長久存於體內。
宋代也有與“一氣”相關的資料,見於《雲笈七籖》所載《太清中黃真經》,“但服元和除五穀”注:“夜半一氣初生之時……”[20]。這裏有幾點值得注意:此說正是食“元和”却五穀之法,即食氣去穀之法;“元”可訓作“一”,此指“一氣”;“和”指“一氣”之外的可食之氣;“一氣”生於夜半,正與《楚辭》所記相合;“壹氣”也作“一氣。
我們把“一”解釋為“一氣”的說法放入《却穀食氣》篇,看看是否合理。在前面已說到,本文開頭所引《却穀食氣》篇的四個句型相同的句子都應點斷,加上“一”為“一氣”之省稱,它們應分別改寫為:“春食一【氣】,去濁陽”;“夏食一【氣】,去湯風”;“[秋食一【氣】,去]霜霧”[21];“冬食一【氣】,去淩陰”。緊接於“一【氣】”之後的是“去”字,馬繼興先生訓為除,魏啟鵬先生訓為避開、遠離,可從。“去”字之後的“濁陽”、“湯風”、“霜霧”、“淩陰”自然是各種對人體不利之“氣”,《却穀食氣》篇把它們列為不可食之氣,也正是需要通過服食“一氣”來避開、排除之氣。這種理解完全符合上下文的文意。
《却穀食氣》篇對五種不可食之氣有具體的描述[22]:
□□□□□[者],□四塞,清風折首者也。•霜霚(霧)者,□□□□□□□。濁陽者,黑四塞,天之亂氣也,及日出而霚(霧)也。[湯風者],□風也,熱而中人者也,日□。[淩陰]者,入骨□□[也]。□□者不可食也。
如果把“文物本”與“精裝本”加以比較,就不難發現,兩本的文字、斷句和補字都有些不同,現略作討論。
“文物本”的“[陽風者]”,“精裝本”作“[湯風者]”。“文物本”補作“陽風者”的理由,大約是基於前文的“夏食一去陽風”。從圖版看,“文物本”所釋兩個“陽”字均應從“精裝本”改釋作“湯”字,意為“熱”,與上文的“夏”和下文的“熱而中人者也”均可對應。
“文物本”的“□□□[淩陰者]□四塞,清風折首者也”,“精裝本”作“□□□□□[者],□四塞,清風折首者也”。“文物本”的“日□□者入骨□□□□,[四]者不可食也”,“精裝本”作“日□。[淩陰]者,入骨□□[也],□□者不可食也”。兩本對“[淩陰者]”三字應補在何句中,持完全不同的意見。從“冬食一,去淩陰”可知,“淩陰”是存在於冬季的一種對人體不利之氣,與《却穀食氣》篇同出一墓的《十問》篇也將其列為禁食之氣[23]。我們認為,“文物本”對“淩陰”的補字是比較接近實際的。“淩陰”應是存在於冬季深夜的一種氣之名,其特徵是像冰一樣寒冷。“清風折首”,則如馬繼興先生所說,寒冷之風“使人蕭瑟縮首之狀”。“精裝本”為了在“者”字前補入“淩陰”,把位於其前的“日□”斷入上句,使之成為“[湯風者],□風也,熱而中人者也,日□。”實際上,“[湯風者],□風也,熱而中人者也”已是一個完整的句子,“日□”與此句沒有文意上的聯繫,似應歸入下句。如此,“精裝本”下句應為“日□□□者入骨□□[也]”,“者”前之字很可能是氣名,但補入“淩陰”顯然是不合文意的。“文物本”判斷此句“者”前還有兩字之空,“精裝本”則判斷有三字之空。因《却穀食氣》的氣名都是由兩字組成,我們覺得,“日”“者”之間只能有一字之空,應補入何字,待研究。同理,“□□□□□[者],□四塞,清風折首者也”句的“[者]”字前也只有兩字之空,前三個缺字應歸入上句。
“霜霚(霧)者”之後,“精裝本”判斷有七字之空。由前文可知,“霜霧”是多見於秋季的一種氣。《禮記•月令》:仲秋之月“日夜分,雷始收聲,蟄蟲壞戶,殺氣浸盛,陽氣日衰,水始涸。”因此,本句可試補作“霜霚(霧)者,秋之殺氣也”。與前文一樣,“精裝本”判斷的缺字比實際可能多出兩個。
依上文所論,《却穀食氣》的這段文字可調整為:“□□□。淩陰[者],□四塞,清風折首者也。•霜霚(霧)者,秋之殺氣也。濁陽者,黑四塞,天之亂氣也,及日出而霚(霧)也。[湯風者],□風也,熱而中人者也。日□者,入骨□□[也]。□□者不可食也”[24]。
《却穀食氣》第八、九行有如下文字[25]:
……青附,青附即多朝暇(霞)。朝○失氣為白[附],白[附]即多銧光。昏失氣為黑附,黑附即多輸□。……
“精裝本”判斷,引文前的省略號應缺三十一字;引文末的省略號應缺九字。馬繼興先生在第一個“青附”前補入“為”字,可從。他認為,這段文字是論述“六氣”與十二時相配,推測可能還與五行相配。魏啟鵬先生認為,是“六氣”與六時、四季、四方、四色“天符”相配,並對此段文字作了復原:“沆瀣失氣為青附,青附即多朝霞。朝霞失氣為白附,白附即多銧光。昏失氣為黑附,黑附即多輸陽。輸陽失氣為赤附,赤附即多端陽。”
我們先看為這段文字中的“朝○”、“昏”。“朝○”或作“朝日”,是日出之時和白天。“昏”指日入。“朝日”與“昏”在這裏是相連的,應是指白晝的兩個時間段。由此可推知,“朝日”之前和“昏”之後的時間段應是夜間,大約是與白晝對應,也分為兩個時間段,因文字缺失,不能確知它們的名稱。同時,也可知“朝日”、“昏”是位於“失氣”之前,是用來指明“失氣”的時間段,其下的文字是說明何為“白附”、“黑附”。由現存兩個完整的文例可推知,缺失的相關文字也應是這樣的句型。魏啟鵬先生復原的“沆瀣失氣為青附”、“朝霞失氣為白附”句中,“沆瀣”、“朝霞”皆是氣名,下文又是“失氣”,于文意無解。同時,也與“昏失氣”的“時間段名+‘失氣’”結構相矛盾,可能有誤。
根據前文的討論,對這段文字的前段復原於下:
……□□失氣為□附,□附即多□□。□□失氣為青附,青附即多朝暇(霞)。朝日失氣為白[附],白[附]即多銧光。昏失氣為黑附,黑附即多輸□。……
復原後的文字雖然還有缺失,但仍可看出是對食氣者在不同時間段“失氣”的闡釋,其中只有四個氣名,並不能證明有六個氣名。所以,馬、魏兩位先生的“六氣”之說和其他推論,都還有待研究。
原刊《出土文獻研究》第七輯,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11月,88-94頁。
(編者按:本文收稿日期為2008年9月23日。)
[1]馬王堆漢墓帛書整理小組:《馬王堆漢墓出土醫書釋文(一)》,《文物》1975年第6期1-5頁。以下簡稱“文物本”。
[2]唐蘭:《馬王堆帛書〈却穀食氣篇〉考》,《文物》1975年第6期14-15頁。該文指出,《却穀食氣篇》共有文字八行餘,“每行五十餘字至六十一字”。“字體是由篆變隸的過渡形式,當是漢初寫本,可能在高祖惠帝時期(西元前206年前188年)”。
[3]馬王堆帛書整理小組:《却穀食氣釋文注釋》,《馬王堆漢墓帛書(肆)》第85-86頁,文物出版社,1985年。以下簡稱“精裝本”。本文引用《却穀食氣》釋文及注釋皆從此書,不再出注。如有不同處,會另行說明。
[4]饒宗頤:《馬王堆醫書所見“陵陽子明經”佚說》,《文史》第二十輯第251-253頁,中華書局1983年9月。
[5]周一謀 肖佐桃:《馬王堆醫書考注》第229頁,天津科學技術出版社1988年。
[6]馬繼興:《〈却穀食氣〉考釋》,《馬王堆古醫書考釋》第823-848頁,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1992年。下文凡引此篇之處,不再出注。
[7]魏啟鵬 胡翔驊:《却穀食氣》,《馬王堆漢墓醫書校釋(二)》第1-5頁,成都出版社1992年。下文凡引此篇之處,不再出注。
[8]該篇第五行有“□□者不可食也”,“此五”兩字是帛書整理小組在“精裝本”注釋中補入,“文物本”補作“[四]”。現暫從“精裝本”。
[9](宋)洪興祖:《楚辭補注》第167頁,中華書局1983年。
[10]同[9]。
[11](明)汪瑗撰 董洪利點校:《楚辭集解》第258-259、262-263頁,北京古籍出版社1994年。也有學者主張本句的“形”字應斷入下句,作“羨韓眾之得一”,參見《楚辭補注》第164-165頁,中華書局1983年版;《山帶閣注楚辭》第146頁,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。
[12](清)蔣驥:《山帶閣注楚辭》卷五,147頁,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。
[13]姜亮夫:《楚辭通故》第23-24頁,齊魯書社1985年。
[14]以上引文同[9]。
[15]同[11]第263頁。
[16]同[13]。
[17]同[11]。
[18]同[13]。
[19](宋)朱熹:《楚辭集注》卷五,第108頁,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。
[20](宋)張君房輯:《三洞經教部•經•太清中黃真經•內養行神章第一》,《雲笈七籤》卷十三,第82頁,齊魯書社1988年。
[21]帛書《却穀食氣》釋文作“[秋食一去]□□、霜霚(霧),霜霚(霧)”,帛書整理小組云:“本句霜霧應系衍文,是誤加了重文號”。從圖版看,“霜”字下有重文號,“霧”字下並無重文號。整理小組因帛書缺損在“霜”字前補有“□□”,與其他三句在“去“後皆只有一種氣名不同,可疑。推測帛書原來的文字是:“[秋食一去]霜=霧”。
[22]此依“精裝本”釋文。釋文的“□□者不可食也”,在注釋中補作“[此五]者不可食也”。“文物本”則補作“[四]者不可食也”。據《十問》“食氣有禁”所列之氣只有四種(參見下注引文),也稱為“四咎”,或許“文物本”依此補入“四”字。但從文字的排列和文意來看,或許有五種氣名,詳下文討論。
[23]“食氣有禁,春辟(避)濁陽,夏辟(避)湯風,秋辟(避)霜𣿥(霧),冬辟(避)淩陰,必去四咎……”。馬王堆帛書整理小組:《十問釋文注釋》,《馬王堆漢墓帛書(肆)》第145-152頁,文物出版社1985年。
[24]為便於區別,此處屬本文所補字皆外加框線。
[25]以下釋文依“精裝本”。